投资加拿大

我在多伦多钓鱼的有趣经历

 发布日期:25/09/2011
顺利地拿到去加拿大留学的门票之后不久,爱好大自然的我自然也闲不住,我的兴趣之一就是去钓鱼。不过钓鱼的朋友讲钓鱼经,都是他们过去的辉煌渔获,一般不讲自己败走麦城的故事。 
人都喜欢说自己的成功,不愿提成功之母,本性使然。其实技术再好的钓鱼高手,一半以上的钓鱼经历都是空手而归。 
俗话说:“宁许一头猪,不许一条鱼。”意思是可以夸口送你一头猪,那是看得见摸得着有劲使得上的,想要抓一条小鱼送你,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古人也说:“子非鱼,安知鱼之乐。”是说人对水中鱼的习性所知甚少,弄不清楚鱼的喜怒哀乐,搞不清楚鱼什么时候睡觉起床的作息时间,不知道鱼什么时候饿了想吃什么东西。钓鱼人百般讨好想尽一切办法给鱼弄点好吃好喝的,甚至卑躬奴颜小心翼翼满脸赔笑巴巴结结送到鱼的嘴边,鱼不一定领情,懒得看一眼。
前年八月那个长周末,我应C和W两位朋友力邀,到多伦多以东两百公里的千岛湖附近圣劳伦斯河入安大略湖的湖湾,那是北美很有名气的钓碧古鱼和鲈鱼的胜地,淡水黄花鱼和银鲈白鲈黄鲈也非常多。两位前一天有了大获全胜的记录,所以竭力向我推荐。 
朋友C 和W都是有三十多年钓鱼经验的“鱼见愁”,对中国的传统钓法和加拿大流行钓法都非常稔熟,更可贵的是他们能把两种钓鱼文化融会贯通中西合璧灵活运用。 
C和W对这片水域熟悉得像自家后院,那天两人轮流操舵驾船,先把船开到他们昨天钓鱼记录最好的地方,什么方法都试了,就是没鱼咬钩。于是接下来的时间,依次把船开到他们以往的“黄金点”,直到晚上十点多钟天黑定了,我们什么鱼都没有钓到。其实这是十分罕见的,按常理说,即使钓不上鲈鱼或者碧古鱼,其它的鱼也该钓到的,可就是什么鱼都没有,百思不得其解。 
晚饭时,说到今天为什么空篓归,我和C一致认为是W今天留的发型太时髦太漂亮,把鱼晕得沉底了,假如天上有大雁飞过也会晕得失事栽下来。 
晚饭后我回多伦多了。第二天他们俩在那湖湾又满载而归。没人能说得清为什么。 
去年秋末,钓碧古鱼的最佳时节,W和C又在那大湖湾创造了新的记录,数量和每条鱼的单尾重都是历史最好水平。于是一天好几次电话,要我入伙再创佳绩:“给人生留个记录”。 
为了这豪言壮语,下了班就驾车奔驰而去。W和C迫不及待地向我显摆了今天的渔获,然后又一个一个敲开钓鱼度假村其他邻居的门,看别人的收成,大开眼界。几个美国来的鱼客钓获的数量并不最多,可是一副气吞山河美国佬样子,很可笑。德国那几位正生闷气,虽然钓到鱼了但傍晚临上岸时把小船弄翻了,声纳探鱼器和手机等等电子设备都进水了,明天怎么办!从多伦多渥太华金斯敦等附近城市来的鱼客得天时地利,成绩好而谦虚,显得家常便饭见多识广。俄罗斯两老毛子不仅会钓还会吃,一个龇牙咧嘴喜不自禁地反复看白天录下的视频,另一个在炸鱼片,把房间里弄的全是油烟。见我们进来,递过鱼片和酒,拉我们看他们今天钓鱼的录像,洋洋得意手舞足蹈沾沾自喜,吧嗒吧嗒用俄罗斯英语讲钓起那条将近二十磅重的最大碧古鱼的传奇过程。 
看了一圈后我们回到自己的房间,W和C两位太太带着劳军酒肉风尘仆仆行装甫卸,原来W和C是想多找几个历史见证人。于是,摆开美酒佳肴,预祝明天胜利。 
列位看官估计到了,第二天我们一条鱼也没钓到,其他的鱼客也几乎都放空了。第三天也只是几条半斤八两的白鲈,世界各地来的鱼客们都是垂头丧气地系船上岸。 
但是晚上月光皎洁微风拂煦,各个房间的鱼客都把餐桌搬到院子里,觥筹交错欢歌笑语。都是钓鱼场上的老手,不会有人想怎么今天鱼不咬钩呢?新手才会探讨这些高深的问题,就像只有小学生才会讨论一加一等于二不等于三,真正大数学家都知道这个问题想不通不要瞎耽误工夫留给神去折腾。 
钓鱼时巧遇过一位朋友阿沪生。有一次,阿沪生说“我们今天已经跑了几个地方了,还没见到鱼影子”。我说:“鱼在水中没有影子,你如何能见到。今天鱼不咬钩是因为天气太闷热,休息休息吧,别再瞎跑了,你今天只能空手回家了”。 
阿沪生:“空手回家那多没面子,无论如何也要弄几条鱼回去才好见人”。我说:“今天你就把你那高贵又好看的面子留在这里,下次再来拿回去,不会有人把你的脸面拣了去的,谁拣了也没用”。阿沪生很着急:“不行不行,一定要钓两条回去”!我说:“那你有什么办法嘛,这太阳又不是你家的空调机,遥控器摁几下温度就降下来了”。阿沪生说:“你们要教教我,你们是高手”。 
我的朋友对我说:“该你助人为乐了”。我问阿沪生:“鲇鱼可否?”阿沪生急忙说:“可以可以,鲇鱼也很好,北方人说‘鲇鱼烧茄子,馋死老爷子’,就钓鲇鱼”。曾几何时,上次这阿沪生看别人钓鲇鱼还直摇头说在他们老家没人吃这种黑不溜秋下三烂的鱼,都喜欢吃松江鲈鱼。不过其实他并没见过松江鲈鱼也没学过古人写松江鲈鱼的诗,因为他不知道松江鲈鱼是两鳃还是四鳃。看来阿沪生真的急了,为了面子不惜放下身段接受“下三烂的鱼”。说声“稍候”,我转身到林子里找根长长的枯树棍,在水草丛里横竖乱搅和一阵子,泛出一大片混水。一刻钟后换上大钩长蚯蚓,大约一小时后,地上就是一堆鲇鱼了,每条都有两三斤重。阿沪生惊得目瞪口呆。“还真是有别别窍啊,酱子搞的啊,格么刚才你们为什么不钓啊,那么大半天你们钓什么啦”。我和朋友相视而笑。阿沪生问:“这么多鱼给我们几条”?“全给你们”。“啊?格么你们一条表(不要)啊?!”阿沪生和他的朋友蛮叽格啦一阵方言,欢天喜地你一条我一条地把鱼均匀分了。 
大家收拾好行头各自上车准备回家,阿沪生突然说:“我还以为你们还有好品种的鱼比如鲈鱼自己藏着呐,你们怎么空手而归啊?”我朋友笑着回答说:“我们为什么不能空手而归啊?我们已经空篓归无数次了,再多一次何妨?”我对阿沪生说:“我这朋友将来是要‘一曲高歌一樽酒,一人独钓一江秋’的,钓鱼不用鱼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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