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三十一日的Halloween是孩子们的节日。打伴成各式各样的小鬼天使们挨家挨户敲门讨糖，嘴里威胁着“trick or treat”（不给好吃的就捣乱）。这些孩子有的连路都走不稳，往往还要父母抱着，到装扮吓人的高中生，往往成群结队，一波一波地来敲门。村里有规定，什么时候孩子可以上门来trick or treat。所以，昨天一下班，就急忙赶回家，想早点吃完晚饭，等小鬼们上门。

去年就许诺今年不再讨糖的儿子还是经不住糖的诱惑，早和同学约好了还讨一次。所以，让老妈提前送到跆拳道课，赶早完成后好出门讨糖。一向吃饭不急不忙的儿子三口两口吃了半碗，就急忙找出去年穿过的衣服来装扮自己。五点半就去同学家集合了。老妈和老爸连忙自己填一下肚子，就收拾餐桌。老爸在厨房收拾，老妈把门口的灯打开，告诉小鬼们我们已经准备好了。

今年的小鬼离奇的少。我们这个小区是孩子比较多的地方，往年5-10斤糖还不够用。老妈两个礼拜前就买了一大包糖，昨天下班回家的路上又临时去买了第二包，怕不够用。可两个小时的时间里也就20来个小鬼上门。一包糖也就发出去了一半。感觉是不是经济不好，孩子们都往高级住宅区跑，指望富裕的家庭能大方一些呢。

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昨晚也第一次碰到了有特殊要求的“小鬼”--要听装的食物，而不是糖。老爸还在厨房忙乎的时候，老妈先碰到，因家里没有准备，对方提出一块钱，老妈就给了；等老爸接替发糖的任务后，来了一位高中生模样的大女孩，也是要听装的食物。老爸说抱歉，没有，人家也客气地说谢谢。老爸关门一想，大概是为慈善组织募捐食物的，马上在厨房里翻箱倒柜找出了一听番茄酱，一看还没有过期，就追到街上。看到三个大女孩开着一辆大车，正准备离开呢。车辆上有不少收获。

美国经济不景气，带来了不少社会问题。高失业率让许多人找不到工作。太太工作的地方就有不少同事的家人失业，往往是一个人要养大大小小几个孩子的家庭，吃饭都成问题。政府的福利系统往往没有办法照顾到所有这些需要，而民间的慈善组织就充当起辅助的角色，通过学校来组织孩子和家长募捐。这样的活动往往能起到激发孩子的爱心的作用。学校经常让孩子带一听食物，捐给“食物银行”（Food Bank）。

高中孩子利用这样的机会来作慈善，往往是一举两得。高中生在大学申请时都要写一篇散文来表现自己，让大学挑选时对孩子有一个全面的了解。这些散文的题材往往是孩子的经历和得到的感悟。不同的经历和感悟正是大学发掘孩子个性的好材料。以前听说过一位高中生通过收集旧的自行车，自己花时间来修理，然后捐给一个慈善组织，让该慈善组织运到非洲送给当地的孩子。在美国这个富裕国家里，这种少了一个零件，扎破了一个轮胎的自行车到处都是，有的人家说不定就扔在车库里几年也没动过。这样的经历能让大学招生办看到孩子的创造力想象力和孩子的动手能力，是上好的大学申请散文。所有的大学都希望自己的学生有爱心，有创造力和想象力，今后走进社会后能成为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所以，一点不奇怪大学对这种申请散文的重视。

九点多儿子终于从同学家回来了。高兴地抱着一大包糖，估计可以吃几个月了。是呀，无论经济怎么不好，孩子天真的脸上，依然是甜甜的笑。

（二0一一年十一月一日）
来源：文学成